总有一种期待

1 总有一种期待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头，这是愚蠢的年头；这是信仰的时代，这是怀疑的时代；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我们面前什么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都在直奔天堂，我们都在奔向相反的方向。

狄更斯在一百多年前发出的声音还在反复回响。于是，总有一种期待。

圣雄甘地说：“就物质生活而言，我的村庄就是世界；就精神生活而言，世界就是我的村庄。”纸醉金迷的时代，所有人都在期待繁华美妙的天堂，而我则期待回到被城市天堂抛弃在身后的乡村；他们奔向所谓更富有的富有，我则期待更质朴的质朴。

没有故乡的人寻找天堂，有故乡的人回到故乡。

我自知不能奢望朝出暮归、阡陌交纵、绿荫闲野、竹屋木舍，又“有老人击壤而歌”的田园，但当我想抓住一丝泥土乡土气息时，却又发现我所期待的的无奈。

为什么乡村成了一个“回不去的地方”？谁人故乡不沦陷？当我开始思索乡村失去了什么时，我发现，我、我们已经在失去一个个乡土„„

乡土失去了什么？也许列上大页的文字也难以面面俱到。但，为什么不是农民拥有土地而是土地拥有农民？为什么要摸着石头进城？为什么“不建设，毋宁死？”为什么不平等正被一点点扩大？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农民放弃了曾视为生命的土地，远离了曾经日夜厮守的村落和熟悉的民事，宁可忍受寂寞、屈辱和歧视，也要涌进各地城市”？

为什么，在期待中，当我们踏在乡土上时，明明看到的是一个经济状况愈好的形态上完好的村庄，心中却总有一种失落？

《中国农民调查》说：“原先存留在我们印象中的那一幅幅乡间风俗画，不过都是遥远的虚幻的田园牧歌，或者说，是过惯了都市浮躁生活的

2 城里人对乡间的一种向往。而农民眼中的农村并非如此，他们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们活得很累、很沉重。”我们也曾在研究性学习中做过肤浅的调查，当一个乡村大致的模样隐约呈现时，我发现，城市亦或说物质的城市化对于乡村有着莫大的冲击，经济方面的影响扩大到思维上——经济上的劣势使乡土产生了一种自卑性的自励机制，于是难免有村庄踏上一条恶性循环之路。

乡土在大的一方面呈现出一种浮躁之习气，而将角度缩小至每一人的生活细微，你又能发现你所期待的真正乡土还在。

乡土到底是什么？与其拿空洞的话语反复描述，倒不如用几幅画面来形容：“你行走于田野，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是与你共生的万物，滋滋生长。你不会因为老牛走得缓慢而沾沾自喜，也不会非得撵上一只奔跑的野狗来证明自己的速度与价值。走自己的路，而让万物生长去吧，你也在按自然赋予你的节奏生长，你把种子埋入厚厚的乡土”。然后，等待„„

乡土是什么？乡村带给我们什么？乡土的所失，使我们失去了什么？这实质上是一个问题。

莫若说我们的所失是一种慢的能力。在顾此失彼的现代化与城市化的急速的单向推进下，中国人已经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们所追求期待的，太快了。熊佩云说：“我在书中屡屡提到的需要保卫的乡村，并非只是地理意义上的乡村，更是一种乡村主义与乡镇精神，一种热爱生活的态度，一种建设家乡不奢望天堂的从容不迫。这样的乡村，既不拒绝人类共有的价值，另一方面又与所谓的主流世界保持着必要的距离，它不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而丢掉自我，迷失于狂飙突进的时代游戏。”

我们被动地失去了一种自然的生活和精神，我们要主动去反思去期待去找回。没有乡土的现代化和城市化，只能谓之“快速建设。”

每次都带着一种找回乡土的心情回老家，心中总有难言的感觉。有时望着一片无尽的蓝天和成行成堆的大块白云，还有远处沉稳的山和脚边

4 等等，不要落下什么。

《大地雄心》（Far and Away ）中，主人公的父亲在临终前留给他惟一的遗产是一句充满温情与希望的话：“一个人只有拥有土地才有价值，才有灵魂！”

„„

我看到的，我耳闻的，我感受的，我在想„

于是，这总有一种期待„

期待，我不要寻找所谓的天堂，我要回到故乡。

于是，总有一种期待。